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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包、违法分包、借用资质(挂靠)三种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均可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吗

日期:2022-04-28 来源:律政网 作者:律政人 阅读:70次 [字体: ] 背景色:        

 最高法:转包、违法分包、借用资质(挂靠)三种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均可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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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内容

问题由来:中汉公司于2013年更名为宝森公司,樊省弟借用宝森公司资质,与发包人会昌城投公司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法院认定樊省弟为案涉工程的实际施工人实际负责案涉工程的施工。2014年案涉工程在竣工验收过程中,《市政工程单位工程质量综合评定表》中施工单位填写的是宝森公司前身中汉公司,并加盖中汉公司已失效的公章。2017年8月,樊省弟与宝森公司、会昌城投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开庭审理,三方达成调解协议,樊省弟在调解书中确认放弃63万元到期债权,宝森公司将其1200万元债权让与樊省弟。

作为宝森公司债权人的兴顺公司认为,因《市政工程单位工程质量综合评定表》中施工单位填写的是宝森公司的前身中汉公司,落款处亦是加盖中汉公司已失效的公章,樊省弟作为实际施工人在提交材料时存在恶意误导,建设单位审查不到位,必然导致工程验收既不合规也不合法;并且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仅适用于建设工程非法转包和违法分包情形,不适用于挂靠情形,即便樊省弟是案涉工程的实际施工人,亦无权突破合同相对性直接向非合同相对方会昌城投公司主张建设工程合同权利;兴顺公司还认为,宝森公司放弃到期债权,将债权全部让与樊省弟的行为,直接损害了宝森公司债权人兴顺公司的合法权益。故兴顺公司因此提起第三人撤销之诉,请求撤销宝森公司转让债权的行为。

问题一:《市政工程单位工程质量综合评定表》中施工单位填写及盖章瑕疵,能否导致工程竣工验收不合格?

问题二:转包、违法分包、借用资质(挂靠)三种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均可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吗?

关于问题一,最高法院在本案中认为,工程竣工验收是发包人的责任,工程质量是否合格,应由建设单位、监理单位等审查认定,而非施工人审查认定。虽然案涉《市政工程单位工程质量综合评定表》中施工单位名称及用印均为宝森公司前身中汉公司,形式上确有不规范之处,但不能仅凭这些瑕疵便认定案涉工程竣工验收不合格。更何况,《市政工程质量保修期满验收书》《市政工程单位工程质量综合评定表》载明案涉工程已经验收合格,工程质量亦评定合格,相关施工单位、建设单位、监理单位等均在上面予以签章,并有各单位负责人签字确认,因此,在兴顺公司未提供证据证明案涉工程竣工验收不合格的情形下,应认定工程竣工验收合格。

关于问题二,最高法院在本案中认为,樊省弟挂靠宝森公司借用其资质实际负责案涉工程的施工,宝森公司作为被借用资质方,欠缺与发包人会昌城投公司订立施工合同的真实意思表示,双方不存在实质性的法律关系,樊省弟作为案涉工程的实际施工人与发包人会昌城投公司在履行施工合同的过程中,形成了事实上的法律关系,樊省弟有权直接向会昌城投公司主张工程款。樊省弟既然享有对会昌城投公司请求支付案涉工程款的权利,其在调解书中放弃63万元债权的行为系对自身权益的处分行为,并未损害兴顺公司的民事权益;且宝森公司在调解书中将自身债权全部让与樊省弟的行为,亦未损害兴顺公司合法权益。兴顺公司撤销之诉不成立。

关于问题二的重要补充:最高法院在(2020)最高法民再231号判例(详见本文“往期文章”1)中认为,“根据合同相对性,借用承包人资质的实际施工人原则上只能向具有合同关系的承包人主张工程款,但是基于保护处于弱势地位的建筑工人权益的目的,司法解释突破合同相对性原则,赋予实际施工人直接向发包人追索工程款的权利。建设工程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规定,‘ 实际施工人以发包人为被告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应当追加转包人或者违法分包人为本案第三人,在查明发包人欠付转包人或者违法分包人建设工程价款的数额后,判决发包人在欠付建设工程价款范围内对实际施工人承担责任 ’。实际施工人可以根据该规定越过承包人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债权,说明发包人对实际施工人的责任具有一定独立性,不以承包人先承担支付义务为前提。”

重要结论:从本判例以及本文“往期文章”1—5所引最高法院其他判例的裁判观点可以看出,最高法院认为,在转包、违法分包、借用资质(挂靠)三种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均可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其中,在转包、违法分包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可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的规定(详见本文“重点法条”)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在借用资质(挂靠)情形下,与发包人发生法律关系的是借用施工资质的实际施工人,而非出借施资质的企业,借用资质的实际施工人与发包人之间就合同标的产生的实质性法律关系,可以产生债法上的请求权,实际施工人可越过被借用资质人(被挂靠人)直接向发包人主张工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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